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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5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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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52

溫嫽的確一日比一日好轉,到三月末時,已經好的徹底。

她重新撿起了弓。

溫嫽不想讓這門好不容易學了的手藝荒廢了。

只是這回,溫嫽萬萬不敢再如三月上荀似的不要命,她合理安排了時間。

同時,她病中時,有好幾家拐彎抹角想來探病的事,溫嫽這邊,終究還是知道了。

面上微頓了會兒,溫嫽既像吃驚,又像不是,問:“有幾家?”

“郎君直接拒了的?”

何媼:“有五家。”

又道:“是,主公說您閉門謝客,沒讓任何人進來。”

“先生那邊也替您把那些人家都拒了。”

溫嫽不輕不重哦一聲。

忽而,摸了摸自己的手臂。

何媼以為她又疼了,忙問:“您又覺酸疼了?”

“……”溫嫽空了空,倒是說不是。剛剛只是下意識摸了下而已。

那陣子,病得是真急。

哂一哂,“無。”

何媼放心了,不是便好。

溫嫽有另一件事要說,“你去瞧瞧廚房的湯可燉好了,現在想喝,好了便端過來。”

溫嫽今天想喝湯,此前特地叫廚房燉了。

“哎,好。”

何媼下去後,溫嫽捏了捏腿。之前練箭,站得有點久。

她又叫另一名仆婦去把她病中那些日子的拜帖都拿過來,溫嫽要看看。

溫嫽其實也不是在意有人趁她生病打這種主意。

她哪管得住別人的想法,又怎麽會自以為是,覺得全天下都會在乎她生不生病。

她一病不起,或許才是那些人最想要的。

溫嫽想看名單也不是要報覆記恨什麽的,就純粹是想看看都是哪些人。

她的命令很快被照辦,仆婦不一會兒便捧了一堆東西過來。與此同時,何媼也將湯從廚房端來。溫嫽邊喝湯,邊翻看這些帖子。

眼睛徐徐掃過,忽地,她倒是笑了一聲。差點將自己嗆著了。

溫嫽掩住臉咳嗽起來。

何媼輕輕上前來,替她拍撫一下。

掩住嘴巴,溫嫽又咳兩下,緩些了後,才擡眸看何媼,示意她好了,何媼不必再費心。

何媼收了手交搭。

但叮囑,“您喝慢些。”

溫嫽嗯一下,眼睛徐徐又瞄向帖子。

帖子裏有個人不巧,也姓王,且名字的諧音好巧不巧和王懈籍撞上了。

對方恰叫王械級。

這個人是否知道,王懈籍三字是謝屹支的忌諱?

他不露面還好,或許謝屹支根本記不得他這個人,他一露面,還是這麽個名字,怕是謝屹支連見也懶得見他了。

溫嫽挑了下眉。

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?溫嫽嗤一聲,這就是。

哼哼一聲,不樂意看了,叫仆婦把這些東西都拿下去。

仆婦應是,何媼觀仆婦出去後,不由得輕聲對著溫嫽道,“夫人且寬心,那些人主公是一個也看不上的。”

就這些個眼皮子淺的人,何媼以為,找的人哪裏比的上她眼前的溫夫人呢?

夫人沈魚落雁之貌無人能及不說,夫人在謝家的影響,也不是這些人能比的。

如今夫人在民間的聲望可不小。

上回盤木城之後,更是更上一層樓。

溫夫人實在不用擔心有人能威脅到她的地位。

說句不好聽的,就算以後主公對溫夫人的心真漸漸淡了,溫夫人的後半輩子,也只會萬事亨通,誰也奈何不了她。怎麽都得好好供著夫人的。

何媼說得這句的確不好,要是謝屹支知道她口中的什麽心思淡了的話,第一時間便是要擰了眉,冷冷訓了她。

何媼又道:“那些人是比不上您的。”

溫嫽無所謂比得上比不上,她也不是那等愛介懷的人。

溫嫽將最後一口湯喝完,說:“叫一虎賁來。”

溫嫽想讓虎賁找個工匠去做一副趁手的彈弓,弓箭和彈弓是相通的,弓箭她不好時時背著,但彈弓小巧,時時拿著無妨。

也能用來防身。

何媼:“哎!”

……

虎賁當夜挑來數樣圖紙讓溫嫽選。

溫嫽選了個力道最強的,“這個。”

溫嫽問:“要多久能好?”

虎賁:“暫時不確定。但您放心,一旦好了,屬下一定第一時間給您呈來。”

“好。”溫嫽頷首。

虎賁退下。

溫嫽目送他遠去。

虎賁遠去後不久,謝屹支回來了。溫嫽本來都不看門邊的,此時緊跟著,目光就望了過去。因為坐姿,溫嫽的身形微微前靠。

不幾息,眼前有了謝屹支人影。

溫嫽看到謝屹支身後還跟著個人,那人手裏拿著個食盒。

目光不由自主就被後面那個虎賁分了去。

謝屹支負著的手也正好朝後,去拿虎賁手裏的食盒。

溫嫽待虎賁將食盒交給謝屹支出去後,問:“郎君從外面帶了吃食回來?”

謝屹支頷了下巴。

“可還記得上回說想吃雞脯肉?我帶了份回來。”

溫嫽記得。

那個上回,是兩天前。當時只是順口一說,沒想到謝屹支記在了心上。

彎了眼睛,溫嫽笑說:“記得。”

謝屹支笑笑,示意那她過來吃。

……

溫嫽吃的非常開心。

飯罷,見屋裏只有兩人,倒是連白天看過的帖子也有心思打趣。

“郎君上回說是有人鉆營,其實,是有人想進府,是不是?”

謝屹支懶散的目光挑起,所以,她還是知道了?

道:“找人問了?”

溫嫽:“我自己看了拜帖。”

如此,謝屹支淡定點一點頭。

溫嫽笑著,“郎君一點不動心?”

謝屹支略深了下巴,“難道,你還想我動心?”

屆時她必要疏離他。

謝屹支明目張膽捏一下溫嫽的腿。

還摩挲了起來。

溫嫽腿上異樣,倒是馬上坐直了身體。瞄謝屹支一眼,把他動手動腳的手趕緊別開。

“我不想歸不想,可架不住……”哼聲說著。

架不住什麽?

謝屹支下巴似越發的深,不疾不徐,手指伸過來。

手指上收,便拎了溫嫽的腰,跨坐而來。猛地,謝屹支在她耳根上咬了一下。溫嫽輕顫,嗔怒一聲。

謝屹支若有若無摸過她的腰,眼睛也變深。

這時,謝屹支一副低沈的嗓子裏,語氣懶懶的,“明知沒有的事,難道還要激了我,非要我違心的逗你,讓你吃醋?”

“是否?”

溫嫽輕輕一頓,哪有。

但忽地也笑了。

摸摸謝屹支堅毅的臉。

那倒不是,就是純粹說說而已,當個情趣。

眸微垂,啄他一下。

眼睛裏亮亮的。

謝屹支彎唇,一下捏了捏她臀肉。溫嫽忙捂一下他的手,倒是有些臊了。

又發覺兩人這樣面對面跨坐著實在有些過於親密,溫嫽挪了一邊的腿,改而側坐在謝屹支懷中。

謝屹支淡定掃一眼。

但她偏不要什麽,謝屹支偏愛什麽。慢條斯理捉著溫嫽的腿,偏偏又讓她變成跨坐的樣子。

且不厭其煩,無論溫嫽之後怎麽折騰不想維持這個坐姿,謝屹支都又能把她給弄回來。

順帶,還占點溫嫽腿上的便宜。

明明擺著一副清心寡欲的表情,謝屹支的手掌卻隔著溫嫽的衣服,總是擱在溫嫽身上不松。

掌心都比剛才要緊了。

溫嫽飛速瞄他一眼。

彎彎唇,笑一下,過來吻了謝屹支一下。

但趁謝屹支微微勾了手臂正沈迷抱著她時,又趁他倒是松懈了,左手手掌終於從她腿上離開,想用雙臂撐牢了她的肩之前,溫嫽故意的,深一腳淺一腳,歪了,倒下去。

謝屹支皺眉,正欲分神扶好她,但溫嫽跑的非常快,腳也算長,三兩步,溫嫽就跟會飄似的,與謝屹支離遠了好幾步。

溫嫽的袖子一道輕影,微微蕩著。

謝屹支略楞。

幾步外的溫嫽,則除了臉上有點氣喘似的白裏透紅,袖子也還在蕩,也確實有點像是會飄似的。這會兒回眸時,腳站不直。

她像是在踩棉花,身體微微歪了下。

四目相對,一個站著,一個坐著……

溫嫽繃了呼吸,與謝屹支眨眼對視著。

溫嫽忽然一退。

身後謝屹支起身,便朝她走。

溫嫽沒走兩步,猛然間,腰上便被謝屹支攬住。謝屹支已經追來了。

背後是男人胸膛裏的呼吸。

溫嫽一改臉色,趕緊變了態度,抱了謝屹支努了兩聲。謝屹支不好糊弄,緊了手臂將她抱起來,便面無表情,捏了捏溫嫽的下巴。溫嫽的臉又臊了,爆紅。兩人相處越久,他是越無所顧忌。

溫嫽悄悄瞥了他兩眼。

謝屹支一張俊臉依舊是清心寡欲的樣。

可他又抱著溫嫽,慢條斯理往屋裏走。

目標顯然是榻上。

溫嫽輕笑,勾了兩下他的喉結。

男人的喉結立馬滾了一下,謝屹支邊走,便邊垂眸來瞥。溫嫽頂著氣喘籲籲的狀態,眼神繞了謝屹支幾圈,動作隨之越發大膽。

明明知道謝屹支喉結處容易被挑動,偏偏,不止是第二下,甚至第三下時,溫嫽若有若無依然用手指輕刮。

謝屹支忽說:“不躲了?”

溫嫽輕輕依偎過來,擡了眼睛柔和的笑。本也沒躲的,就是要將他謝屹支化成繞指柔。軟軟垂了手,下巴則擡了,溫嫽吻一下謝屹支似乎很涼的薄唇。

謝屹支深了嘴角。

不禁下頜一探,捏了下溫嫽的腰,反客為主,謝屹支深深呼吸著,撬開溫嫽軟軟的口舌。

……

但之後卻什麽都沒有繼續,謝屹支只是吻了吻溫嫽,便得離開。

才回屋謝屹支又因有事被人叫走,這已經是非常常見的事。

這會兒自然也不例外。

而溫嫽,也見怪不怪,甚至還笑了笑。

自己把不整齊的衣裳理好,溫嫽回憶起謝屹支剛剛離去時捏捏她臉的溫柔,嘴角哼哼一笑,樂了。

歪了歪頭,好半晌,溫嫽彎彎唇還在樂。

她卻忘了何媼在謝屹支離去後,進來伺候她,這會兒正在屋中呢。

竟是一點沒想到屋裏除了她,還多了個人。

何媼聽到帳子裏的輕笑,便趕緊垂了垂眼睛。年歲大了的她,哪不知主公和溫夫人剛剛差點幹了什麽事呢。

就看溫夫人的鞋子,倒的不規不矩的,甚至,溫夫人一張帕子還掉在了地面上……可見剛剛的情況。

只是沒想到主公太忙,又走了。

何媼上前輕聲把屋裏該收拾的收拾了,又把已經掉在地上的帕子撿起,悄悄退出去。

溫嫽在何媼退下去關門時,倒是回神註意到何媼剛剛在屋裏忙活過。

她挑開床帳看了看。

瞧了一圈,翻了個身,溫嫽又蜷起來入睡。

睡得正好之時,溫嫽卻忽然察覺屋中有動靜。

意識還沒馬上清醒時,溫嫽以為是何媼因為什麽事又進來了。

可她記得她沒叫過何媼在這個時辰進來?

而且,今夜好像也不是何媼值夜,何媼不應該這時候進來?

所以不是何媼。

那不是何媼又是誰?

沒當回事,總歸是府中值得信任之人,溫嫽只潛意識挪到最裏面,躺到了一個安全的角落,便打算繼續睡。可屋裏的動靜忽然離她越來越近,甚至,還有床帳被撩開,來人想上榻來的動靜。

溫嫽的心大僅限於來人只是在屋裏走兩步時,這會兒都要到她榻上來了,溫嫽可不會心大的繼續睡。繃緊了一睜眼,溫嫽捂了被子警惕看來人。

看到是誰,楞楞又一松。

哦,是謝屹支。

謝屹支也有點詫異,沒想到她竟然沒睡。互相看著,兩人都有種反應慢半拍的感覺。後來,還是溫嫽回過神來,鉆入謝屹支懷中,謝屹支條件反射攬緊溫嫽。

眼睛看她,謝屹支似皺眉,又似僅僅是問話而已,“還未睡?”

溫嫽打個哈欠,啞聲說:“睡了的,只是剛剛你回來,又醒了。”

還以為他今夜根本不會再回來。

所以剛剛聽到動靜,一直往何媼身上想。

謝屹支微頓,那就是被他吵醒了。

撫撫溫嫽額頭,便低聲道:“下回我把聲音再放低些。”

“睡吧。”

輕手輕腳放溫嫽躺下。

他隨之也平躺了下來。

謝屹支手臂輕輕一勾,又變成側躺,抵著溫嫽側臉,攬住她腰。溫嫽下意識蹭了蹭謝屹支的鼻梁,翻個身,擠入他懷中。謝屹支笑了,嘴角沈沈勾了勾。

不自覺,掌心在溫嫽光滑的背上摩挲。

溫嫽誤以為他還想著走前的事。

起初是有點羞的,但溫嫽……也不是不意動。掌心無意識抓抓謝屹支的手臂,她仰仰鼻子,蹭著,又抵著,以鼻梁摩挲了一下謝屹支的唇。謝屹支先是楞,但很快眼睛深了。

啄了溫嫽一下,不知什麽意味,謝屹支的嗓子明顯變了一分。

捏著溫嫽的下巴,若有若無,謝屹支啞然問:“不想睡?”

溫嫽哪會說不想睡。

眼睛眨一眨。

手指故技重施,又輕輕刮了謝屹支的脖子。

指甲輕觸,黑夜中,謝屹支眼睛裏的暗便幾乎有種讓人承受不住的分量。

不輕不重,謝屹支滾了喉結。

他瞇起眼。

其實,現在已經非常晚了,謝屹支回來時看過,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天亮。

掌心不明意味的又摩挲。

在溫嫽又扶了扶他手臂時,謝屹支啞啞地嗯一聲,捧了溫嫽腦袋,變成親她。

以最快的速度吻了溫嫽。

……

天亮,被謝屹支撫了下臉時,溫嫽楞了楞,靜靜感受著臉上的輕撫。

昨夜,好像變成是她主動?

謝屹支沒發現溫嫽已醒。

又撫一下後,謝屹支沒有要把溫嫽吵醒的意思。溫嫽刻意未睜眼,謝屹支又怎會偏偏要盯著,看她有沒有醒。

垂下眼睛,謝屹支掃了掃溫嫽露出一半的肩膀。

想了想,替溫嫽遮上。

皮膚處一暖,溫嫽很淺的動了下眼睫。但她軟軟的,依舊是由謝屹支抱著,仍是最熟睡的姿勢。

忽而,溫嫽一動,被男人輕輕從臂彎中放下了。

溫嫽順勢最自然的歪了歪頭,腦袋偏向床裏。

支著全副註意聽,謝屹支要起了是不是?

的確是,只聽謝屹支拿了衣裳,正好披衣。

溫嫽以為謝屹支不會再回頭看她了,眼睫眨動的幅度便大了些。不想,這時肩膀上忽然異樣。

溫嫽不自覺楞了楞。

楞了許久,直到謝屹支的腳步出了門,溫嫽才睜眼看了看左邊的肩膀。

肩膀忽蜷進被子裏,溫嫽翻了個身。

剛剛的觸感,是他的掌心。

放空眨眼。

不久,笑了一下。

手指摸了摸這處肩膀。

謝屹支正要離開院子,見身後門邊站了個人影。毫不意外,他略略頓了。

謝屹支望著來人不動。

因站在門中的正是溫嫽。

他起時她不是還睡著?怎麽這時忽然衣裳整齊,就到了門中來目送他。

溫嫽要怎麽說?說她那時翻了個身後,匆匆便掀了被子起來,換好衣裳快步跑動,想送一送他?

好在是趕上了,不然也對不起她剛剛穿衣穿的急,忙活的跟有人在趕著她搶時間似的。

溫嫽深了深鼻息,這時只是目送著。

口中一句話不說。

謝屹支望望前面的虎賁,便抽空折返回來。溫嫽眼裏有了喜意,控制不住勾了一分唇。

偏偏又壓著,在謝屹支站定身邊後,輕聲只說:“郎君怎的又回來了?”

謝屹支嗯一聲,專註看著,別別她沒梳好的幾絲發。

溫嫽略怔,原來她有一綹發沒梳整齊?

自己不禁也撫了撫。

心想,倒是讓他看出她剛剛的火急火燎了。

謝屹支垂眸,“怎麽起了?”

他記得,當時她是睡得很熟的。

溫嫽沒法說她根本是早已經醒了。而此時,會出現在這,僅僅是想送送他。

風輕雲淡,說:“因我正好醒了。”

謝屹支挑眉,溫嫽卻推他一下,謝屹支紋絲不動。溫嫽倒又笑了,垂垂眸,輕輕伸出手,替謝屹支理了理衣裳,“郎君去吧,前線戰事頻繁,要你定奪的事想必很多。”

自起兵戈以來,雖攻打的進度一直很順利,但現在是繃緊最後一根弦的時候,恐怕他一天時間得當成兩天用。

這些,從昨夜謝屹支幾乎忙到天亮回來便知了。

謝屹支的確一早就得去軍營。

這時,也僅僅是天色亮得能看清路而已。

深深看了看溫嫽,不禁淡淡又別別她的發,謝屹支才大步離去。

溫嫽站在門中仍然看著。

……

六月份。

這幾個多月下來,當初遷至文屠二地的百姓生活已經全部步上正軌,同時,因有桓奚兩地,更是有北邊謝家的支撐,兩地的商貿已經重新活躍,有了煙火氣,一切重新煥發生機。溫嫽當初在城墻上給的保證,做到了。

任家那邊,則正戰火連天。

從去年秋起就開始的戰爭,到這個六月末,謝家已呈壓倒之勢。

如今只是任家不甘,仍在負隅頑抗而已。兆何只要再往前推進幾座城池,就能拿下現在那位任公所在的主城。

兆何鼓舞士氣,“主公勢強,我等身後站著數十萬數百萬人!前幾個月,已有兩城懼主公威名,不戰而降,願獻地投效。這事你們也親眼看見了,如今只要一鼓作氣再進任家腹地,拿下任家所守的主城,便再無兵戈,天下安寧!”

“爾等可有信心?”兆何問。

“有!”

“戰車數萬,同袍數十萬,堤穴可潰,城池可拔,將軍,我等無懼任家!”

溫嫽當初的話流傳甚廣,連兆何手下的將士也有所耳聞。如今,任家只剩原來一半的領土,那他們萬眾一心,有何理由認為拿不下任家?

“好!”兆何高豎長戟。

“爾等皆是保家衛國的好男兒,待拿下任家以後,兆某便用這些敵人的頭顱,來迎我等入城!”

“殺了他們!”將士們高呼。

兆何下令,明日繼續開拔,直奔任家主城。

又幾月,至十一月末,天氣變冷,任家主城之下,經過一輪又一輪的攻勢,任家城破,兆何率先領一隊精兵,一路殺過,將任家圍得水洩不通。

當日,俘虜任家上下,任公及其子嗣斃命。兆何高懸任家一脈頭顱,以示任家已滅。此後,中原便再無四分五裂之勢,天下一統。

同時,數封招降信件以謝屹支的名義發往剩餘幾座任家城池,要求他們繳械投降。

任家已滅,眾人自然沒有拿命去拼的道理,收到招降信的全部將城門大開,迎謝家軍隊入駐。

兆何一邊穩布防,一邊俱信,將任家全部投降的事報於謝屹支。謝屹支道了句大善,馬上命已安排好的一隊人馬前往任地,又命重兵,押送犒賞物資送往前線,犒賞攻城的士兵。

同時,命主父刻通曉各地,於四海之內,將任家已滅的事廣而告之。告知黎庶,戰已休,天下平。

主父刻馬不停蹄去辦。

不幾日,各地便不約而同傳出一則消息,消息傳達的意思便是,自此之後,再沒有哪家能占地割裂,天下已趨於一統。

與此同時,北邊的羌申來信,問謝屹支何時歸燕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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